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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1章 密教聚集地

贫民区精神不正常的人很多,酒精、疾病、绝望都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。

但这个有可能是送任务的nPc流浪汉给曲衔青的感觉,却并非简单的疯颠。

她试探性地向前一步,挡在了他的去路上,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开口:“先生?你需要帮助吗?”

她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。

那恍恍惚惚的流浪汉猛地一震,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,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,却不是恢复清醒,而是瞬间被一种极致的、无法言喻的惊恐所充斥!

“啊——!”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,像是看到了什么世间最恐怖的景象,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,胡乱地指向曲衔青,却又不敢真正触碰她。

“不,这不是!”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,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猛地向旁边一推,试图推开并不在正前方的曲衔青,结果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且下盘虚浮,脚下一个趔趄。

他失去了平衡,惊叫着向前扑倒——

一切发生得太快。

曲衔青的身体来得及做出反应,脑子却没想好该不该扶一把,结果只听“咔嚓”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牙酸的脆响——

那流浪汉摔倒在地,但他的头颅……他的头颅竟然因为这一摔,直接从脖颈上断裂开来!

就像一颗熟过头了的、连接处早已腐烂的果实。

那颗蜡黄色的头颅脱离了脖颈,咕噜噜地向前滚去,一路沾满了地上的泥泞和污秽,最后“咚”的一声,轻轻撞在了街道尽头的墙角下,才停了下来。

头颅上那双瞪得极大的眼睛,依旧残留着方才那凝固的、极致的惊恐,空洞地“凝视”着昏暗的天空。

曲衔青:?

这样子送任务的吗?

她上前查看。

无头的尸体趴在地上,脖颈断裂处异常“干净”,没有预想中喷涌的鲜血,只有一些暗红色的、近乎凝固的粘稠物质,微微渗了出来。

街道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狗吠,和风吹过破烂棚屋缝隙的呜咽声。

她看着那具无头的尸体,又看向墙角下那颗孤零零的头颅,歪了歪头。

这不是战斗,甚至不是谋杀。

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死的,明明气息在上一秒还鲜活着。

第二天的事务所里,曲衔青迎着晨光讲述这件事。

“……他的脖子应该早就断了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平静,但叙述的内容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,“我检查了一下,除了头颅掉落,他身体的所有机能都还没来得及衰变,就好像掉了脑袋的前一个瞬间,他的身体还一切安好。”

她顿了顿,严谨地补充:“营养不良不算,他应该饿了很久了。”

众人听得很认真,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,这种诡异事件是分发给他们的小册子上不曾记录过的。

“后来呢?”卡洛斯问。

在其他人的目光看来之前,他首先解释道:“你们没进副本的时候,我在贫民区那边也调查过不少次,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,这很可能是二阶段才出现的情况。”

所以他也对此一无所知,无法确定这种异象来自于怪物还是密教。

卡洛斯看向曲衔青:“你到今天早上才回来,应该是去追查这件事了?”

“当然。”曲衔青啃了一口面包,尽管她这副躯体不吃不喝也不会死,但依旧会主动吃些美食。

不得不说,这家面包确实好吃,明天她也去买点。

感受到面包在口腔中软化、分解,曲衔青惬意地勾了勾唇,接着讲述昨晚发生的事。

……

她站在原地,冰冷的视线在那具无头的尸体和墙角的头颅之间来回扫视了数次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,远比血腥味更令人不适,她仔细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,无论是尸体还是那颗孤零零的头颅,都没有再产生任何异变,也没有丝毫怪物气息复苏的迹象。

它似乎就是……彻底死亡了,以一种荒诞离奇、超出常理的方式。

确认了这一点,曲衔青不再停留,在贫民区的夜里,一具尸体并不罕见,明天自然会有教会的清扫人员发现并处理它,她只需要在方便的时候去教堂报备一下,证明这属于她亲眼目睹的诡异事件,而非寻常谋杀。

但这件事情本身却让她有些在意。

关键在于这个流浪汉在死亡前那诡异的状态,以及他死亡的方式。

她甚至没有感应到任何怪物气息的波动,对方就在极度的惊恐中身首分离,这其中的缘由远比一具尸体本身更有价值。

他为什么那般恍惚?他在害怕什么?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死亡?在被她叫住之前经历了什么?

顺着他来时的方向找,应该能查到线索。

曲衔青的目光投向流浪汉方才走来的那条昏暗街道。

痕迹比想象中更明显——这个流浪汉是光着脚的,而他的脚底似乎沾满了某种黑色的煤灰或淤泥,在干燥泥泞的地面上,留下了一串浅淡却清晰的脚印,一路延伸向街道的深处。

没有犹豫,曲衔青循着这串脚印跟了上去。

脚印的主人似乎毫无目的,步伐凌乱而蹒跚,时而靠近墙根,时而又歪斜到街道中央,完美复现了他那梦游般的状态。

曲衔青跟着这串足迹,穿过更加狭窄破败的巷道,越过堆积如山的垃圾,空气中的臭味愈发浓烈。

最终,脚印在一处相对开阔的、堆满废弃建材的空地边缘消失了。不,不是消失,而是断在了一个锈迹斑斑、半掩在污泥中的铸铁井盖旁。

曲衔青蹲下身,手指拂过井盖边缘冰冷的铸铁,一丝微弱的、混合着污水、铁锈和某种更深层腐朽的气息传入鼻腔。

她面无表情,血剑微微形变,轻而易举扣入井盖边缘的孔洞,稍一用力,沉重的井盖便被无声地掀开,露出下方深不见底、散发着浓重潮气的黑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