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珍想了想,道:“初五。”
“恩。”她点点头,“三十五天了。”
凤瑾元轻斥金珍:“都这么些日子了,你也不知道小心一点。”他心里盘算着,三十五天,那不就是他刚刚将金珍收房没几日的光景吗?心下又得意起来。
却不想,凤羽珩却将眉心拧了起来,手依然掐在金珍的腕脉上,自沉思了许久。
“二小姐?”金珍怯生生地问:“是……是孩子有什么问题么?”
凤瑾元一听这话,立时就紧张了起来,也跟着问:“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?”
凤羽珩看向凤瑾元,为他解惑:“孕妇需要愉悦的心情,才能保证胎儿的健康。可女儿为金珍姨娘诊脉,却发现金珍姨娘似思虑过重,心结难解呀。”
凤瑾元一愣,问向金珍:“你有什么心结?”
金珍轻叹了声,没说话,一低头,到是垂下一滴泪来。
凤羽珩一见这场面,也不好多留了,起身告辞,并嘱咐凤瑾元:“父亲多开导开导姨娘,明日请个安胎的大夫再来给看看。”
她走之后,凤瑾元心疼地将金珍揽过来到怀里,这才又问了一次:“你到底有什么心结啊?年纪轻轻的,怎么会思虚过重呢?”
金珍仰头看她,哭得梨花带雨,那小模样是要多招人疼有多招人疼。凤瑾元真不想再问了,就想将这美妾好好疼爱一番,可又想到她肚里的孩子,不得不强忍着内心在二十一世纪叫做药物流产,只记得凤羽珩同她说的话:“此药吃下之后,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反应,你要把握好时机。另外,事后我会亲自为你看诊并调理身体,保证你的生育能力。”
有了凤羽珩最后一句话,金珍总算完完全全放下心来。她之所以找到凤羽珩,一来的确是不想让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,二来,也是希望凤羽珩能够保证她的身子。
眼下再没什么负担,金珍快步往金玉院儿走去。
她到时,金玉院儿门口有个丫头正在守着,因为凤瑾元提前差人打过招呼,这丫头并没有拦着金珍,只是告诫她:“一定要小心些,大夫人的情绪不太正常。”
金珍还就怕沈氏太正常太理智了,她要的就是沈氏的发疯,人只有在发疯的时候才容易做出过来。
她带着两个丫头往院子里走去,因为关了沈氏,凤沉鱼已经被迁到旁的院子去住了,如今的金玉院儿早没了当初的繁盛景象,虽然看起来依然富丽堂皇,却总有一种慎叨叨的气氛弥漫着。她不由得也生了几番感慨,想到了自己打从入凤府就在这间院子里,从小到大侍候的都是沈氏一个主子,轻则受罚,重责挨打,什么样的苦没吃过?如今,她也能独立拥有了凤府里的一个小院落,也能在床第间侍候这府里最大的主子,只是成全这一切的却并不是沈氏,而凤羽珩。
她不管凤羽珩最初的用意是什么,总之,是凤羽珩把她送进了松园的书房,并留她一人在里面面对吃了药的凤瑾元,虽然听起来是阴差阳错,可到底是让她得了便宜。
这样想着,人已走到关着沈氏那间屋子的门口。她停住脚,看到站在门口的满喜,微愣了愣:“我听说玉箩和宝堂都被送出府外卖掉了,你怎么还在这?”
满喜笑而不答,只是走上前,冲着金珍浅施一礼道:“奴婢见过姨娘。”
“快起来。”毕竟都是被沈氏打骂出来的丫头,金珍对满喜还是有些感情的,见她向自己行礼,赶紧上前去扶了一把。
这时,就听到满喜小声说了句:“门锁我已经松开了,你自己小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