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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房受辱

“天底竟有这样的事情,”我不免急愤起来,“话说我又不想当什么伙头军,在这里苦挨等死也不是我的本意,要不是我那位米军爷老乡,谁会进到这里来?我可还想着摆脱临时征的身份,我还念着我的长安。”我心里想道。

可是现在我又能怎样呢?龙游浅泽受虾戏,我在这里,如果不能规矩本分又讨好的话,以后会有更多个难堪等着我受。我就探了探口风,问大概送多少就够了?这位老伙计也不隐瞒,说是就一两银就够了,我们内部都说是免死银,因为不用打仗了,好吃懒活就可以过一生。

看到这种情形,我心里升腾起的怒火又上来了,“一帮懦夫,一帮胆小鬼,要不然每年我们怎么要给匈奴和亲银,原来就你们这帮人在这里,不和亲都难。”

尽管我心里如此恼火,可是我还是压了内心的真实想法。我现在是什么?一个临时征的人员,入了他们的伙一个曾经比他们贱十倍的身份,他们现在接纳了我,是看得起我。我由此及彼,设身处地的从他们角度分析起来。或许这样去想于我显得有些虚伪,可是事实就是如此,我不得不作出最大的妥协,在这样一个什么都由不得我把控的地方。

我现在就想着怎样送礼这件事,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,临风上次给我的都还没有用完,看来现在派上用场了。我就想着把它很快的交出去,以减轻我现在这里所受的压力。我就说,“那我马上把钱给送过去。”

“万万不可这样急促。”老伙计又发话了,“你现在这样贸然给他送出东西,是出于什么居心,到时又会使他的颜面往那里搁?你可不能在众人面前作出这种事。”

“那我该怎样送达呢?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?”我又接着问了他。他眼睛眯眯一笑,“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。我们这儿专门有一个钵,在东柴房里头,它时常的发出叮当声。那个柴房每天开放十分钟,其余时间只有我们伙夫长才能进去。”

“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?”我问道。“这个关系自然是大大的,于你现在来说。表面上那间房每天被伙夫长开放十分钟是为了散潮,可实际上呢,这里是他接受所有人孝敬的地方。每当白天开放的十分钟里有孝敬的时候,到了晚上,那个门都会被徐徐打来,伙夫长会自己去,或者派最亲信的人去那里清点财物。”

“原来这样啊,他早就为自己选好了一个赃窝。”我心里想道。“是这样一种情形,那就好办了,”我对着老伙计说。

“还有,这件事要绝对保密,你要烂在肚子里。这年头官官相卫,你可不要作出捅篓子的事情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我回答着,但心里却想着另一种情形,“这个家伙哪天终会倒霉的。他太没有节操了,”我心里暗暗的骂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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