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起身,背后的伤口被狠狠扯了一下,顿时疼得眼前一阵发黑,身形不稳的下意识伸手想扶住什么,还没抓稳床沿就一头栽了下去。
“咣当!”一声响,夜幽溟一惊,当即推门而入,大步走向里间,只见银月公子无力的倒在地上,旁边矮几上的药瓶纱布散落一地。
匆匆上前将他扶起,焦急的上下查看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说一声让我来帮你换药啊,摔伤了吗?”
“没事……不用你!”倔强的撑起身子,伤口又裂开不少,血顺着纤细的背滑落下来染红了散乱的雪白单衣。
夜幽溟皱着眉,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。
“别闹。”
低沉的声音让银月的眼底划过一道看不清的情绪,由着那人拉过锦被围在自己身上,一手抓着被角,别过脸对正收拾着药瓶的女人冷冷道,“谢谢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夜幽溟若无其事的收拾好东西,直起身来一把将脸上的易容撕掉,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,但我不会逼你,为了你我愿意等,便是再等个五年,十年,甚至二十年,我也会一直等下去,直到你愿意与我相认。”
低沉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悲凉,还有那份矢志不渝的坚定。不待银月再说什么,夜幽溟径直坐到床边,轻轻拉下他身上披着的被子,流着血的伤口慢慢显露在眼前,眼中忍不住划过深深的伤痛,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甘愿为自己挡刀,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?
抚着他慢慢躺下,将毛巾从温水里捞起来拧干,小心翼翼的清理他背上的血迹。
“疼就告诉我,我会尽量轻点的。”
暗哑的声音让他哽咽着轻轻点头,任泪水打湿被单却不肯出声,双手紧紧的攥上被角。
伤口很深,夜幽溟处理的满头大汗,紧咬着牙一点一点消毒,感觉到受伤的他痛的身体一阵阵轻颤,心里犹如刀割一般,狠狠的忍下眼中的湿热,集中精神慢慢处理着。
好容易包扎完毕,两人都出了一身汗。夜幽溟深呼一口气,用剩下的温水洗了手,疼惜的理顺他耳边汗湿的碎发,“睡一会儿吧,我在这守着你。”
没得到回应,他已经慢慢昏睡过去了。望着那张平凡无奇的脸,夜幽溟犹豫了一下,还是用手指在他耳边找到面具的契合点,小心翼翼的揭下,那张她思念了五年多的面容露了出来。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,她的雪儿永远都是这么美。
收拾完之后,夜幽溟就呆坐在床边认真的欣赏这雪儿的容颜,五年了,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,他永远都是那般光彩照人。握着他凉凉的小手,这傻孩子还是瘦削的让人心疼,这五年里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呢?她家柔柔弱弱的宝贝又怎么会有这么一身本事的呢?想想这小傻瓜还成了传说中的什么银月公子,做了那么多好事帮了那么多人怎就不知道来找她呢,她为他肝肠寸断,每日受着那般生不如死的煎熬,他难道不知道吗?
屋子里静静的,火盆烧的正旺,暖暖的空气让她渐渐失神,她不敢相信她的雪儿真的回来了,这好像一个梦,太不真实,无助的她只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,紧紧地望着他纯净的睡颜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了眼前的一切,如果这是梦,就让她永远不要醒来吧。
睡了许久,美丽的眸子缓缓张开,漆黑的瞳孔还残留着浅浅的迷茫。
“宝贝醒了?睡得好吗。”低头在他的发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凌雪一怔,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女人,那人眼中的温柔宠溺让他如何狠得下心?半晌,他缓缓垂下眼睑,冷淡的别过脸,“你认错人了,请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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