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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9章 79,借题发挥

第1556章 79,借题发挥

正当爱丽丝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利益而舍命拼搏之时,她所效命的特蕾莎皇后,同样也沉溺在自己的“事业”当中。

当然,身为皇后,她不需要考虑金钱名利,她所在意的事业,是更加宏大也更加抽象的文化艺术事业。

具体来说的话,就是卢浮宫的扩建、以及与杜伊勒里宫的联通工程。

卢浮宫原本是法国王室的旧王宫,但是后来因为路易十四兴建了凡尔赛,王室举家迁居到巴黎城外,于是卢浮宫就被弃置。后来,为了物尽其用,于是王室又把它当成了存放王室艺术品珍藏的地方,久而久之,这里就成为了整个欧洲规模最大、藏品最丰富的艺术品中心,直到未来几百年都还享有盛名。

卢浮宫的建筑俯视起来像是一个凹字型,而离它不远处,还有另外一座宫殿——杜伊勒里宫。

于是,在波旁王朝开创时期开始,国王们就琢磨着把卢浮宫凹字型的两翼向两边继续延伸,修建两条几层楼的长廊,然后和几百米外的杜伊勒里宫两翼联通,形成一个超大型的口字型宫殿群。

不过因为国家当时草创百废待兴,所以国王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,等到了路易十四把一家迁到凡尔赛之后,这个方案更是被束之高阁。

大革命爆发之后,革命群众把路易十六国王一家从凡尔赛强行带回了巴黎,而杜伊勒里宫就成为了王室一家居住的地方。

等到了拿破仑上台之后,这里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拿破仑一世皇帝时期的皇宫。

心气极高的皇帝,并不满足于皇威被限制在狭小局促的杜伊勒里宫当中,他琢磨要扩建这座王宫,以此来向世人昭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。

于是,他又捡起了这个“联通”方案。

然而由于帝国时期战乱不断,再加上拿破仑自己在位时间不够长,所以这项工程仅仅开了个头就无疾而终了。

到了现在,拿破仑的继承人上台了,而且帝国的局势已经稳固了下来,皇帝的后人,终于又想起要拾起先皇的宏愿了。

在历史上这座工程只完工了西侧的一半,然后因为杜伊勒里宫在1871年巴黎公社时期,被革命群众焚毁,所以连廊也遭受到了严重破坏,最终成为了卢浮宫和杜伊勒里花园之间的一段残迹

特蕾莎是这项工程背后最大的支持者。

她倒不是贪图什么宏伟宫殿,而是希望建成这座联合宫殿之后,把它变成巴黎乃至整个世界的地标性建筑,并且在其中安放整个国家最珍贵的那些历史遗物和艺术品,供全体国民随时近距离瞻仰。

而且,等以后在巴黎举办世界博览会(这个东西还是艾格隆无意间透露给她的),就让这座宫殿成为博览会的主要会场,进一步成为全世界瞩目的文明精华。

对特蕾莎来说,个人享受反正她已经经历过太多,已经无足轻重;她更在意的是精神世界上的满足——也就是对艺术的爱好的满足,以及青史留名的满足。

所以,在工程被确定之后,特蕾莎就亲自主抓,担任项目委员会的主席,除了建设设计方案之外,她还在百忙当中亲自拟定了设计图当中,日后那些重要藏品的展厅位置和名字——这对她来说,也是闲暇之中的极好消遣。

可想而知,有皇后作为后盾,这项工程也成为了举国瞩目的一号工程,受尽了期待以及……谩骂。

有人骂也很正常,毕竟波拿巴家族从来不缺乏政敌,之前受制于政府的高压,很少有人能够公开指责皇室,而现在,许多人就是希望用讨论工程的方式来指桑骂槐,攻击皇室。

这些攻击有些很委婉,有些为了博取名声则非常激烈,指责皇室挥霍无度,才刚刚登基就撒钱修宫殿,甚至还有人暗搓搓拿当初那位断头王后来举例,嘲讽特蕾莎是又一个奥地利败家娘们儿。

对于那些委婉的指责,特蕾莎可以不当回事,但是那些措辞极其过分的攻击,特蕾莎就难以忍受了。

——毕竟,出于历史禁忌,她最讨厌别人拿她和上一个“挥霍王后”相提并论,尽管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她的姑奶奶。

1793年,可怜的安托瓦内特就是在巴黎的协和广场上身首异处的,离杜伊勒里宫也只有几百米距离。

这些攻击,终于激怒了特蕾莎。

怒不可遏的她,这次终于不再打算忍耐了。

今天,借着来卢浮宫视察工程、欣赏艺术珍品的机会,特蕾莎把基督山伯爵叫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“埃德蒙,最近的报纸你看了吗?”在见到伯爵之后,特蕾莎直接就把几份报纸扔到了他的面前,“他们用无中生有的指责,污蔑我的名誉,损害皇室的尊严,是可忍孰不可忍!”

埃德蒙拿起这些报纸,粗粗浏览了一遍。

其实作为艾格隆监控民间舆论的帮手,他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报纸的攻击之词,只是,到底该怎么处理,他却犯了难。

虽然如今已经是一位贵族,一位“朝廷命官”,但是他在内心当中还是没有完全脱掉原本的草根心态,在他看来,普通人骂一骂朝廷骂一骂皇室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。

生活已经如此不易了,难道还不让人发泄发泄?

况且,能在帝国的监控之下生存下来的“喉舌”,都有几分规避审查的本事,直接辱骂攻击皇室的话当然没有人敢写,只能含沙射影阴阳怪气(比如拿断头王后来暗讽特蕾莎),而这就更加难以名正言顺去处理了。

总不能因为有人痛骂前朝王后就说犯罪吧?那也太过分了。

而且,不管怎么说,帝国既标榜主权在民,也标榜“言论自由”,这也是皇帝陛下从登基开始就承诺的东西,他在陛下没有发话的时候,他也不想去做这个压制民权的恶人。

陛下自从登基以后,不断地加强政府和宫廷的集权,颇有大权独揽之志,唯独在言论和舆论方面,却是出奇的宽宏大量,哪怕有人在群众集会甚至议会发言当中指责他,只要不是搞人身攻击,只攻击某条具体的政策,他都可以一笑置之,全当没听见。

这种“雅量”,可不是每位皇帝都拥有的,至少他的父亲和外公都做不到。

“皇后陛下,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心情,这些耍弄笔杆子的人含沙射影,引导舆论,着实可恶!”他先附和特蕾莎骂了一声,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劝阻特蕾莎,“不过,他们的煽动,只能影响到一些不明就里的无知愚氓,社会大众完全能够理解您的心意,您根本不必和这些跳梁小丑计较——”

“正因为是跳梁小丑,所以才更应该防微杜渐。”特蕾莎并没有吃这一套,反而是立刻驳斥了伯爵的说法,“要谈历史的话,历史教训不就是摆在眼前的吗?当年安托瓦内特王后承受了多少跟她无关的指责?又有多少谣言给她泼脏水?就连跟她完全无关的项链诈骗案,人们都怪罪到了她的头上!无疑,她确实有她的毛病,但是这种肆无忌惮的攻击,不光让她蒙受不白之冤,更是因此消解了王室的权威,让人们不再效忠于他们眼里堕落的王室……难道你希望往事重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