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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当真三贞九烈,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,眼看着就要退入死角,再无回转余地。

江湖自然是血雨腥风的江湖,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气节。滥杀无辜,顶多是个杀人狂魔,仍为江湖所容,但采花却是让黑白两道都瞧不起的行径。韩济躲在洞内,将三方人看的清清楚楚,那黄雀三人显然无意出手相救。

情急之下,韩济抄起一块石子,“嗖”的直奔五哥而去。饶是如此远的距离竟也让那五哥吃痛,而飞石划过的瞬间显然已被黄雀三人看到了,三人回过头来一阵张望,可在这样的光线下又哪里看得到韩济的影子。

随着五哥破口大骂,六个人已分开队形向洞口搜索开来。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黄雀三人。

“河洛兄弟办事儿,哪条道上的朋友,报个名号!”

黄雀三人自然是没处躲的。

“扰了几位雅兴的并非我等,”左侧的汉子冲着韩济方向使了个眼神:“几位可以继续。”

“妈妈的,当老子傻么?你们三个王八在这怎么继续?”

“二哥,费什么话,他们就三个人,做了他们咱们再快活!”

“几位真要动手吗?”中间的汉子从中间掏出来一个明晃晃的东西,在这昏暗的洞里仍然很耀眼,金光一闪,令牌已到了河洛大盗手中。

大盗定睛一看,忙要赔礼,那中间的汉子摆手示意,大盗只得改口道:“失敬失敬!”

“还要动手么?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

河洛九盗不是傻子,为首的如此客气,当然是遇到了惹不起的人。一声哨呼,九个人鱼贯而出,仿佛受到大赦一般,赶忙跑了。

那大盗路过黄雀三人时,还不忘恭恭敬敬的奉还令牌。中间那汉子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眼,两根手指夹了令牌:“此间事若有泄露,你们河洛十盗便是十鬼。”

“大人办差,小人绝不敢透露半个字!”

“嗯?”中间那人很是不悦。

“绝不敢,绝不敢!”那大盗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后退去,生怕黄雀三人变了注意,逃命似的消失不见了。

韩济附在洞顶,自然没被九盗发现。那句“大人办差”却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。

哪家的大人?办的什么差?

穿着黑衣办差,只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

黄雀三人原本是真想做黄雀的,逼问女人这种事,他们向来不屑,但不屑不等于不会。

右边的汉子蹲在女子面前,缓缓说道:“我们知道你是谁,也知道你来这找什么,所以,咱们都别费功夫,说吧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条毒蛇,刺入那女子的耳朵里,惊的她一激灵。

“你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
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岂非就是“你说对了?”

右边的汉子冷笑道:“大宋 平昌王的私生女,送到商都去能换不少赏钱吧?”

那女子不说话,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,全身如筛糠般抖着,是愤怒,也是绝望。

“你们想怎么样?”

“拿到东西,我就放了你,还给你一大笔钱,让你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好后半辈子。”

但凡有点江湖阅历就知道,拿到东西之后她必死无疑。但对于终日在江湖上飘荡的人,安稳的日子又是多么富有魔力。

沉静。黄雀三人对到嘴的肉是不着急咽下去的,何况他们也需要时间等待,等待洞里另外一位不速之客耐不住性子。

“好,我告诉你们。”那女子必然是下了很大决心的,支撑着站起身来,一手举火把,一手在洞壁上摸索,摸了好一会儿,似是拽到了一个圆环。

“找到了,但是我拽不动。”

右边的汉子将信将疑,和中间的汉子交换了个眼神,一条短剑已到了手中:“你最好别玩儿什么花样!”

那女子苦笑:“我还能玩儿什么花样。”

右边的汉子小心翼翼的用短剑挑住了圆环,运力一拉,没有反应,只得伸手去拽。这一拽用上了六分力气,竟只觉得那圆环向外颤了颤而已,无奈只好运上十成十的力气,只听“咯噔”一声机括响,一根黑色的钢针已将那汉子的喉咙打了个对穿,再说不出一句话便栽倒在地上。

中间的汉子和左边的汉子自然受惊不少,但谁也没有过去,仿佛死了的人与他们无关一般。那女子一脸错愕,已经呆了,说她不知道那里暗藏机关,估计也没有人信。

左边的汉子反手一晃,短剑在手,栖身到那女子身旁,刷刷几剑,那女子已站立不稳,但却很有骨气,忍住了不叫。

“你不用忍着,给你点教训,再有什么差池,你也不必活了。”

左边的汉子显然是不懂怜香惜玉的,冲着那可怜的女子使了个眼色。

那女子勉强直起身来,受的伤并不重,流的血也不多,可那汉子刺的几剑却偏偏是人身上最疼的穴位,也难为那女子竟忍得住不吭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