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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烦 忧

“我说弟妹,你别折腾八嫂好不,老身骨头经不住啊!”八婶听得苏氏说明意图,立即苦着脸抱怨不已。

八婶昨日也得了方家月饼,那是寻仙楼上好的五仁叉烧。她一大早被苏氏邀了过来,心里也是乐呵呵的。只是当苏氏一开口,八婶却是连连求饶!

苏氏说道:“八嫂,您说亲的能力半个长安城人人皆知,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对,俺家大郎的事情,就拜托您了!”

八婶为难地说道:“老身虽不知道你家发了啥财,但心里也为你们开心。可人家胡东家是东市的大东家,家财三五千两总是有的。只怕你彩礼给少了人家看不上眼,给多了又给不起!这等不靠谱的事传出去,老身也会被人笑话!”

苏氏讪讪地陪笑,她虽然也算是牙尖嘴利的,但八婶绕着弯暗示自家儿子配不上人家闺女,脸上顿时挂不住。恰好双儿出来打水给方武洗脸,苏氏气得大吼一声:“快去给我将二郎叫出来,他惹的麻烦自己来处理!”

方武睡眼朦胧被双儿拖了出来,跟八婶打了声招呼,问道:“八婶,您说成一对得多少银子?”

八婶应道:“能有多少哩,穷人家也就收六、七钱、富人家有时打发个一两出头,外加羊腿一只。”

“您一年能说成多少对?”

说起这个,八婶不无得意地说道:“老身倒没仔细算过,没有二十也有十几对吧!”

方武说道:“八婶果然八面玲珑,绝对算得上长安城里有头脸的人物啊!我两个生意,本想托付给别人,怪不得我娘非要关照你!先说容易的,东家托我在城外买几十顷地,无须上好农田,坡地即可。另一个生意就是我哥的婚事,成与不成你尽管去试探对方意思,我自有法子。”

双儿递上二两银子,方武说道:“这是车马费您先拿去用,成一事再给您二十两,两件都成那就给您五十两!”

八婶激动地接过二两银子,两眼发光看着苏氏:“他弟妹,武哥儿可作得了主?”

苏氏都快被儿子的话砸晕了,只顾得点头,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舍那二两银子。

八婶讪讪笑道:“好吧,武哥儿既然这么说了,老身就跑一趟吧。说好了不管成与不成,这车马费我可是不还了!”

方武笑笑:“好说好说!辛苦八婶,有劳八婶!”

这时康小勇神清气爽走了进来。原来方武让他去辞了粮铺的工,能跟好朋友一起做事,康小勇当然开心,他二话不说立马就回去炒了自己东家。

方武打量了下自己家的院落,虽然破烂了些但还是够宽敞的,便让双儿拿了二百两,吩咐康小勇买了几百坛酒回来。普通烧酒十斤装的每坛也六百钱,二百两够买三百多坛了。另外拿了张图给他,上面画了个奇形怪状的物件,让他去找铁匠师傅打两个出来,注明必须用铜来打造,至于需要多少费用和工钱,让师傅如实报来,再找双儿领取就行。

交待完相关事情,方武去了德胜楼。

到了的时候,大哥方东已是早早去报到了,李陵得了侯大娘子的吩咐,正带着他熟悉情况。

李陵不清楚方武有何打算,但侯大娘子已对他说了半成份子的事情,且告诉他是方武的主意。他自然对方武感恩戴德,加上之前分得一笔可观的银子,因此见了方武,更是恭恭敬敬的。

方武受不得年长的人对自己卑微的态度,连忙说道:“李掌柜,既然往后德胜楼有你份子了,可要好好地干啊!我哥他不熟悉酒楼运作,就让他负责楼面管理吧。一会我出个章程给你过目,他不大识字,你多教一下他。”

李陵笑呵呵:“这是我该做的!昨日咱德胜楼分银子传了出去,不知多少同行都眼红着老夫,老夫再不好好干,那就对不起天地良心啦!”

他的月银才三两,一年下来也才三十六两。可昨日就得了一百五十两,这等于整整四年的月银啊。还给半成股份,这天大好事上哪找去?全长安城都不知多少酒楼的掌柜想着要跳槽过来!

侯大娘子从楼上喊了声方武,示意他上去。

方武上楼坐下一聊,还是老生常谈,侯大娘子委婉地告诉他,想不再参与德胜楼的管理了。主要是因为父亲最近来信,说她一个女儿家在外面抛头露面,影响了门风。

方武突然想起,侯大娘子的父亲陈国公侯君集,那是史上有名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!只是这货不得好死,因参与太子李承乾造反,结果全家被灭了门。最为可悲的是,拉拢并说服他参与此事的是自家女婿贺兰楚石,而最终告发他的还是贺兰楚石!不得不令人怀疑,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李二的密探,对自己的岳父来了个钓鱼执法?

和侯大娘子相处这么久了,可舍不得娇滴滴的大姐姐就这样被李二给灭了。“卓姿姐,我一向不过问你的家事,请问贺兰楚石是不是你的夫婿?”

侯大娘子困窘地说道:“小武别乱说,那是我二妹的夫婿,他是东宫千牛备身。家里给我定亲的只是雍州府一小官员家,只是夫君在成亲前三日就没了。”